【朝花夕拾】汪曾祺笔下的安徽印记
2025-07-13 来源:     作者:程宏斌 分享

【朝花夕拾】汪曾祺笔下的安徽印记

汪曾祺笔下的安徽印记

 

 汪曾祺的文字,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,总不经意间透出安徽印记,如水乡晨雾中的淡青,萦绕心间。初读时,我未察觉他与安徽的深厚渊源,直至读到《皖南一到》,他自述“歙县是我的老家所在”“我们本是徽州人”,寥寥数语,道出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       汪曾祺皖南之行,站在歙县徽州古城大街上,仰望许国石坊,感慨“这是我的老家,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”。“慎终追远”是中国人难以割舍的心态,汪姓乃歙县大姓,有“十姓九汪”之说,此地人才辈出,享有“东南邹鲁、徽商故里”美誉。徽文化基因烙印在他骨子里,作品中时常可见徽风皖韵。
       1989年秋,汪曾祺与林斤澜前往安徽采风,《皖南一到》记录了所见所感。他称赞合肥菊花“花大、棵矮,叶肥厚而颜色深”,在《北京的秋花》中也提及合肥菊花,可谓印象深刻。若他能再游合肥,路过包公祠,读《包拯家训》,听无私藕和廉泉传说,想必会与历史来一场精彩对话。
       在小说《受戒》中,仁渡唱起安徽民歌。虽未闻其声,却隐约流淌着安徽五河民歌《摘石榴》的韵味。淮河悠扬的五河民歌,想必给童年的汪曾祺留下深刻印象。
       汪曾祺痴迷昆曲,在西南联大求学时参加昆曲社,结交了合肥张家姐弟等热爱昆曲的朋友。戏曲相通,在小说《小芳》中,他讲述了安徽无为保姆与庐剧的故事。庐剧流行于安徽大部分地区,与徽剧、黄梅戏、泗州戏并列为安徽四大优秀剧种。汪先生对庐剧唱腔精髓一语中的:“庐剧的曲调曲折婉转,如泣如诉。”
       作为美食家,汪曾祺笔下,臭鳜鱼、毛豆腐、屯溪烧饼等徽菜名点都有生动描述。在自述《我的家》中,他提到家中有些菜的做法保持徽州传统,如“徽团”。
       汪曾祺好茶,在《寻常茶话》里。他自谦对茶是外行,但喝得很勤。他的多篇文字里藏着安徽茶叶的影子,祁红屯绿悄然埋伏笔端。
       汪曾祺与安徽的渊源还体现在散文名篇《葡萄月令》,该文初次刊发在1981年第12期《安徽文学》杂志上。他用诗化语言描绘葡萄生长过程,展现自然之美和生命之力。
       安徽作家苏北家乡天长与高邮一湖相隔,年轻时他手抄20余万字的小说集《晚饭花集》寄给汪曾祺,汪曾祺深受感动,后来两人成为忘年之交。
       如今,在梅雨时节的江淮大地,我读着汪曾祺温润的文字,沿着他文字中的痕迹,重走他走过的路。时光飞逝,汪曾祺先生已故去近30年,但他笔下的安徽永远鲜活,青砖黛瓦马头墙、氤氲茶香、咿呀庐剧声、欲说还休的徽风皖韵依旧……

 

编辑:胡茂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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